第199章

巴尔斯是上过学的,罗斯有钱人会送自己家的子弟去修道院里学习希腊语还有《圣经》。从东罗马首都君士坦丁堡来的修道士带来为数不多的一些希腊语书籍。这些书对罗斯人来说太珍贵了。以至于为了防止书籍被盗,他们会在书皮封面上上锁,然后再用链条把书锁死在书架上。只有管理图书室和抄经室的修士有权利保管那些钥匙。

自打梁赞被莫斯科人勾引鞑靼人一把火烧了之后,巴尔斯就无家可归了。他辗转在从东欧至中亚再到东亚的各个奴隶市场之中,被人买来买去的。他也不知道究竟在多少个买主的手中被倒过手,直到进了丞相府,才真的感觉自己安定了下来。

丞相是个忠臣,巴尔斯心想。但忠臣不得好死的事情太多啦。

为瓦伦提尼安皇帝击破匈奴王阿提拉的罗马名将弗拉维乌斯.埃蒂乌斯不是也被皇帝背叛了吗?巴尔斯在修道院学希腊语时听修道士讲过埃蒂乌斯在沙隆之战大破匈奴的故事。埃蒂乌斯有一半日耳曼蛮族的血统,也有一头太阳般耀眼的金色头发。他联合西哥特人把匈奴与东哥特的联军杀的尸横遍野。匈奴王阿提拉的宝剑在战斗中折断。这预示着匈奴的运势将走入衰败。阿提拉的帝国将要瓦解。

埃蒂乌斯是被皇帝让禁卫军一人一剑刺死他的。乱刃分尸啊!匈奴人的威胁一解除,罗马皇帝就杀了大将。

汉人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全世界都是这样。无论罗马还是大元,名将的下场通常凄凉。

第83章 秦尼斯坦的古尔汗

伊斯兰的著述中有两个乞尔曼。

一个在撒马尔罕与布哈拉之间,其城至今犹在。另一个在波斯南部,濒临阿拉伯海。

前一个做过秦尼斯坦的古尔汗的牙帐虎斯斡鲁朵,后一个是乞尔曼王朝苏丹的都城。

在广柔的中亚伊朗地区,先后存在过两个流亡契丹人的朝廷。

蒙古人与波斯人称呼他们为“哈喇契丹”,“哈喇”意即为“黑”。

第一个哈喇契丹王朝终结于成吉思合汗的西征大军。第二个哈喇契丹王朝是伊尔汗的属国。

于是,在至元十三年九月二十三日的暮秋之时,忽必烈合汗天寿圣节那日,上都迎来了来自乞尔曼的贺喜使者。

使者带来了贡礼与贺表。时值乞尔曼新苏丹图儿坎哈敦登基,在伊尔汗所派遣的蒙古巴斯哈的带领下,向自己宗主的宗主,大元朝的皇帝,致以最高的恭顺与效忠。

图儿坎哈敦闺名萨法特.阿丁.帕蒂沙,是前任苏丹穆扎法尔.阿斯丁的遗孀。穆扎法尔.阿斯丁在登基前名叫沙吉尔.贾尔吉,他与萨法特.阿丁.帕蒂沙为表兄妹。二人育有一子名贾拉尔.阿丁.阿卜杜拉.穆扎法尔,这个孩子尚在幼年,作为其母的萨法特受丈夫沙吉尔的委托登基为女苏丹,待儿子成年后再还政于子。

作为伊尔汗附属国的乞尔曼人,在俺巴海死后,其兄弟贴古迭儿与太子阿鲁浑争夺权利的战争中,图儿坎哈敦极力促成自己的丈夫支持阿鲁浑。以确保他们年幼的孩子贾拉尔.阿丁.阿卜杜拉.穆扎法尔不受亲阿鲁浑的蒙古埃米尔的伤害。

贡礼十分的丰厚,贺表的措辞也极尽谦卑。

乞尔曼的哈喇契丹人,向伟大的世界统治者献上各种名贵的宝石以及突厥玉,精工打造的刀剑、匕首,黄金雕花的马鞍、马镫和辔头,由乞尔曼妇女绣制的帐幔、枕头、坐垫、被褥等。那上面刺绣的鸟、兽、花草、树木等栩栩如生,其妙不可思议。

忽必烈合汗白天在宴饮中已经喝了不少酒,晚宴还要再饮。似乎是借酒浇愁,他要借着这可以麻醉自己身心的液体,暂时的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人和事,特别是大都大宗正府里囚着的伯颜,这个人太让人烦心了。替这个该死的奴婢求情的人还挺多,这正是让合汗最为懊恼的。一个奴才而已,居然还有人记挂着他,而且自己心中甚至都有点觉得对不起他,简直是见鬼了,这真太可笑了。我是合汗!我没必要对任何人表示抱歉!

想至此处,他仰脖又灌下去一碗酒。今夜他要一醉方休。因为只有醉了,那个该死的奴婢才不会不要脸的非得闯进他的梦中。这些天他天天做梦,每次梦里都是那个人。那人只看着他不言不语的,一脸欲说还休的苦逼相。就足以让他觉得自己施加的太过残酷了。他作为合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软了呢?居然觉得自己过分了,对不起那个人。可是他偏不!他要残酷到底!到要看看谁是主子谁是奴!他要那人驯顺服软,要那人彻底的依从他,要那人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的献出来只给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