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安童不知道是谁送自己回了寝帐的,但当他发现回的并不是自己的寝帐而是合汗的御帐时要后悔已经晚了。伯颜居然也在合汗的寝居处,这让安童几乎要逃走。伯颜却甜蜜的笑着上来解安童的衣服。伯颜的反常举动让安童慌了,他想推开伯颜。但伯颜力气大,他弄不过他。伯颜笑着给他脱了衣服,然后自己也脱了个精光。

安童恶心的想要呕吐。他年幼年少时的种种经历涌上心头。他那伟大的姨夫不曾放过身边任何一个能让他感兴趣的男孩或男人。安童在年少时是在姨夫的床榻上被宠爱过的,那时他还小,只知道惧怕、羞涩与委屈,并不懂得讨好奉承。他姨夫将他清白的儒士梦玷污了,并且撕开他那时尚嫩的身体。但他所受的教育却令他无法违逆自己的姨夫,因为作为晚辈他需为姨夫尽孝,作为臣仆他需为天子尽忠。他的儒师并未教导过当他面对自己的长辈兼主君时,该如何在床上应对。他每次在自己姨夫的床上都会手足无措的抖动着将身子蜷缩做一团。直到年长尊贵者将他的身子用力扳直拉开。那双有力的帝王之手强迫他分开双腿时,他脸上挂着泪滴。但是,他顺从了。他从自己在床上的用处里见到了自己实际身份的卑微。

但安童毕竟与伯颜不同。伯颜很坦诚的承认自己是一个有罪的贱人,伯颜的下贱是直率的没有任何掩饰的。而安童则是痛苦扭曲的。安童以为自己应该是一个清廉正直的臣子,就象他的儒师所教导他的那些古代名臣贤相的榜样一样。所以安童要痛恨自己在合汗床上所做的一切。他在白天仇恨自己的夜晚,又在夜晚行自己白日所憎恨之事。每一个白日,他都要杀死泯灭黑夜里行苟且丑事的自己,而入夜后,那个苟且丑陋的他便又会重生。

当安童听说伯颜居然可以在合汗的床上笑着滚来扭去的时候,他震惊过,他未料到自己居然有一个能如此放纵的妹夫。他的妹夫在床上行那淫萎把戏时从不羞愧,反而游刃有余挥洒自如。安童以往每每听到宫内人窃窃私语谈论他那在床上将合汗迷到神魂颠倒的妹夫时,都宁愿自己的耳朵从此永远成为聋的。他曾鼓足勇气的想,如有一日,他必须亲眼看见自己妹夫与自己姨夫之间的丑行,他就立即将自己两颗眼珠剜了出来,他宁愿自己瞎掉!

但,当现在,他妹夫的手真的上来为他宽衣解带时,他那当初想要自剜双目以求解脱的勇气,却似被点破的水泡般,迅速的破灭了。他羞愧万分的任由妹夫的摆弄。他不仅除了他身上衣衫,还牵着他冰冷打颤的手把他拉向那早就为他们俩准备好了的浴室。那里还有一群奴婢们要伺候他们洗过澡后再同合汗共赴巫山。合汗今晚要同他二人交媾欢爱。

安童看见被重重帘幕隔起来的皇帝御榻。他知道那御榻不是随便乱上的。想睡御榻,先要好好洗个澡。自然有奴婢们服侍安童与伯颜洗浴。伯颜还帮安童搓背,往他身体上抹鹅油桂花香胰子。安童的身体在香气弥漫的热水里泡的绵软无力,伯颜的手指摩擦在他身上,让安童觉得痒痒的,带着可耻的欲望。安童不禁伸出手,也帮伯颜按揉搓做了起来,两个人的皮肉距离越来越近,最终贴到了一起。肌肤亲昵的相互厮磨着,让人忍不住想发出轻吟。

安童的心忍不住飞了,他持守不住飞到了天外。他们两个洗过后什么也没穿就手拉手的上了合汗的床,钻入被柏籽香薰的香香软软的锦被里。伯颜叫火者把床帏纱幔一层层全放下,然后拉着安童的手,两人滑腻腻的在被子里相拥着。伯颜贴着安童耳朵轻咬他耳垂的肉。安童心里发虚。他知道他们这样是合汗要他们这么干的。待会儿合汗就要来了,插着睡在他俩中间,左拥一个右抱一个,这就是今夜他们俩将要行的丑事。想到这些,安童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想要离开但没这份勇气。

合汗来时安童还在纠结,但是时辰不等人。

伯颜麻利的起身为合汗宽衣、解带、脱靴、除冠,他的细腻体贴是其他奴婢学不来的。合汗口中酒气甚浓,伯颜贴心的剥开一只橘子,先把一瓣填进了合汗的口中,另一瓣喂给了安童,第三瓣则自己含了。

橘瓣里溢出的甜蜜汁水,让安童心里惴惴不安。他偷眼去看伯颜,伯颜正与合汗嘴巴对着嘴巴,用舌尖逗弄舌尖。安童窘迫的面红耳赤,心中狂跳起来。他想,自己以前也上合汗的床,但却从未敢象这妹夫一般的放肆逗引合汗。

后来的一切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了,总之一切都发生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被肉欲夹裹着的人,没有谁是被迫承欢的。在合汗眼里,他们俩全是自愿且求之不得的。难道渴望帝王的施恩与宠幸,还能是不自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