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思戴着手衣在他口中翻找半晌, 最终寻到黄豆大小的一个东西。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 十分细密便是水也透不过去,摸着有点弹性,破了个小口像是被物什磨破所致。
这应当就是包裹死药的东西了。
午思怔怔地看着它。
方峦进和王庆海、梁玉都不认得此物,不由陷入沉思。
倒是嵇崇涧见状缓声道:“这是西南方特有之物。那儿有些人专擅做毒,只是惯常藏匿于高山密林深处,等闲寻不到。除了他们外, 旁人恐是做不出这般的东西和这般的毒了。”
梁玉眼神直直地飘向远方:“难道这兄弟俩来自于西南?”
没有人可以回答。
因为能够回答的人已经没了性命。
午思突然问:“震威镖局的两位当家现在何处?”
方峦进倒是记得唐家堡所在之处, 这事儿常远山于他提过,于是说出地名。
王庆海面色一整与太子殿下道:“此地恰在西南。”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距离当年那镇……”
方峦进胳膊撞了自家上峰一下,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嵇崇涧, 大声道:“那可不是个太平地儿啊,真出了不少破事。”示意王庆海别乱说话, 又道:“会不会是他们那时候投靠了镖局,入住两位当家的唐家堡后跟着学了点本事?”
目前来说这些都只能略作猜测而已,多的却是无法推断。因为能够回答的人大都已经死了。
几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离开了曹学文那边,将这些尸身交予马知县,让他好生照看着,大家也未回屋了,只在破庙外面的空地上凑在一处站立着。
他们都想到了那唯一活着的那个包杰。
可他们都觉得,包杰或许也不会吐露什么有用讯息。
不只是看镖局这些人的做派,单看镖局众人死讯传出后,包杰那边没什么动静就知道此人也不简单了。
“你去看看他什么状况。”王庆海让方峦进先去探探口风。
之前林知府已经派了人把包杰看管起来。如今他被扣在了安置马匹的临时马厩旁,席地而坐,不言不语,只是那眼眸中,现出了和平日他行事做派全然不同的坚定和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