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峦进见到他的时候便是这样一个情形。
“来吧我们好好谈谈。”方峦进说着,一撩衣袍下摆,便和他相对着坐了下去。
许久后,方峦进折返,回到了同僚友人身边,神色萎靡很是挫败。
“什么都问不出来。”他在大家伙儿身边急得绕圈圈半晌后,跌坐到地上,抹一把脸:“半个字儿也不肯吐露,问什么都是一声不吭。”
傅荣添提着长剑就要出屋。
于晟霞用力把他拽住:“你这是做什么!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不出这个屋子的?现在又不遵守诺言了?”
傅荣添想要甩开妻子的手,见她拽得紧又怕太过用力伤了她指尖,只能恨声望着外头点燃的无数烛火和火把:“他们这些个腌臜混账,竟是敢打我的主意!敢动我的东西!还装硬气不供出来?他当我傅家人是死的么!”说着便要往外冲。
先前他暂时止住怒气,是为了揪出那犯事的人。
如今镖局的那些人主动自焚,几乎是向众人表明了做下这几桩案子的便是他们。
可、可他们就那样简简单单的死了,实在不足以泄了他心头之怒!
他们傅家军丢下东边的海事不管,为了军饷一路奔波至此,结果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遭受了这般大的污蔑。还在朝堂上被龚家的小子们数落罪证。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傅家军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却被这样的宵小暗算而遭遇这些?
凭什么他们死的那样简单容易!
傅荣添若原先还只是怀疑,现下知道包杰之前唯唯诺诺现在却“正气凛然”的样子,便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恨不得把这剩下的一个千刀万剐!
他提剑便要不管不顾继续冲过去,已经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能往那儿去了。
忽然,一道清冽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冲劲儿:“将军真要手刃罪犯,将他们的真实目的遮掩于军饷的罪案之下吗?”
傅荣添猛地顿足回望,只见那姓午的小太监正眸光清冷地望过来。
于晟霞松了口气,拉着他的手臂回到屋中:“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