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他们现在请不来大夫。
漠北多山匪,那些大夫们避山匪如避蛇蝎,山路又太长,大雪覆盖,临近新岁,短时间内,难以捆绑一个来。
虞望枝听见他这般说,便窝在软被内,把玩着自己的秀发说:“那便等一两个月瞧瞧嘛,到那时不就知道了?”
这般,也行。
廖映山摸着她的腰,垂眸想了片刻,道:“你在山间等我半个月,回来了,我带你下山,我们出去找大夫。”
这样的虞望枝便不适合再带出去舟车劳顿了,若是将他的孩儿磕碰掉了可怎么办?据说女子前三个月都分外娇贵,不能碰冷水,不能做重活,自然也不适合上路。
他若要上路,从白蒙山到黑水山,骑马最少几日,外面天气又冷,虞望枝走不了。
而他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黑水寨已经开始销赃了,一般土匪销赃都是找几个当铺当掉,而当铺也自有门路,很快会将这些货全都送走。
若是他去晚了,这些货物全都没了,他便没办法向圣上交代了,他在这潜伏的这半年也就功亏一篑了,所以他必须近期走,他不可能守着虞望枝真的守一个月。
虞望枝闻言,缩在被子里,似是有些不乐意,哼哼着道:“你走了,谁给我烧水?”
廖映山自动将这话理解成虞望枝舍不得他。
他唇间噙了一丝笑,低下头吻着她的侧脸道:“我留下个人给你使唤,等我回来了,日日晚间给你烧水,可好?”
这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还要轻柔地捏着她,许是因为多了几丝春色,所以廖映山现下瞧着都不吓人了,那眉眼间酝着几丝情意,软和的不成样子。
虞望枝鲜少瞧见他这般模样,那双锋锐冷冽的眼底里满是柔光,像是粼粼秋水,要将人陷进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