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是做瓷器生意的, 有几个窑厂, 从前给宫里烧香脂瓶。可如今上头换了圣人娘娘, 只怕宫中也无人再记得他家瓷,丢了贡瓷的称号,这段时日正四处求托。
“秦老板, 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啊,我这不成器的……老了, 老了啊……”
这人点头哈腰的过来祝酒,也不知喝了多少, 说话也有些大舌头。
“跟我过来。”
秦纾叹了一声, 端着酒杯站起身,引着他在个一手挟菜, 一手拿烟杆的老人面前坐下。
这老人是管宫中营造采买的吏员,改朝换代也没离了这肥差,不说本事能通天,也实不可小觑。
老吏见了秦纾先招呼起来。
“秦老板尝尝这烟丝?打辽东来的,味醇得很。”
既是来为人牵线搭桥的, 秦纾便不推脱, 也教金坠儿取来只烟枪。
她拿烟枪的姿态很是娴熟, 对烟丝也了解。
辽东烟丝烈的很,除那边本地人, 老烟枪也不太抽。秦纾前几次见这老吏,他抽的也是旁的。
秦纾笑了笑,抽了两口,便将烟枪撂在一边,也不兜圈子,直接开口相问。
“三哥是遇上什么烦难事了?抽这么浓的烟。我那儿新到了些桂阳金叶,明日教人给三哥送去。”
老吏叹了口气,又咂了口烟。
他手指了指上面,意思是圣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