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外面生一个孩子吧!”
老婆婆石破天惊的落下这么一句,像是注解似的,话又急急追上去。
“您在外面生个孩子,不拘男女抱回来养。以后您想怎么过,旁人一句也说不出来!左右他是不能生了……他若还有为您好的那份心,就不该拦着!”
老式的木制建筑里,灯火总是那样暗。就那么一豆的光,什么也照不亮,让人平添惶惶。
玉钏儿急忙看向秦纾,秦纾的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晰。
“您妄言了。”她淡声驳斥。谁也猜不出她是否有一丝动摇。
老妇人的声音在昏暗的屋子里酝酿的越发尖锐起来:“我是妄言,可您既出了闺阁,做男儿们做的事情,何不做到底!半半落落的,倒教人……!”
这话没落完,却谁都能明白其中未竟之意,屋里屋外更静下去。沈铮在门外等了很久,始终没再等到阿姐的声音。
他无声笑起来,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花瓣,觉得那花瓣很是可怜。
他蹲下来,将零落的花瓣一片片捡起。
青石板的廊芜清扫的很干净,没有什么棱角尖锐的石子铁片。可沈铮却恨不得能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的他鲜血直流,或许便不会再这样疼……
他站起身来。眼前茫茫一片,庭院楼阁都虚化成白烟,像是将要散去的蜃景。他提步往前走,蜃景又摇动起来,像是被踢在地上的琉璃球,天旋地又转。
只有他一个是真实的……浑浑噩噩的在网里冲撞。
那话落下来,屋中烛火猛的一跳,这滞闷昏暗的屋子,一刹那被照的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