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被禁锁在重重宫墙内的阉人,却不知道,也难以想象,这江湖是如何的浩大……
“你是在逼迫我吗?”,分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那些蛰伏已久的恼恨忽然便喧嚣而上,怨怼冲口直出,却还有那更多的,说不出口的委屈,哽在喉间。
“我如何是……”,在逼迫你?
刀客语带困惑,只是话未说完,便停住了,轻轻的叹了口气。
江湖放荡十余年,刀客遇到过太多人,那些肯不肯相认的隐秘心事,顷刻便无处遁形,毫不留情的昭白天下。
刀客酒醒了两分,却将他模样瞧得更是明白。空明的月色下,他眉眼间皆是恼怒,直恨的眼角薄红,更添了两分艳色,端得是十分动人。
江湖人来去匆匆,大可情浓相逢云雨,情散则各自别离,便是不知彼此名姓,亦无关今夜痛饮。然而,他却不同。不过一相逢,刹那即湮灭,再回身他竟已是泥潭深陷。
瞧着瞧着,刀客便突生了欲念。她想要教他动情,想要教他哭喘,想要他将脆弱的咽喉献出来,任由她任意施为。她想要持握他……
只是,她不能这样做……“是,我是在逼迫你”,我不过是寻常众生,还望你及早抽身,“此去一别,必不教你寻得我行迹”。
刀客低声附和,魏观却恼恨愈盛,疼痛中,他颤抖的弓下身子,薄唇紧咬,艳色更浓。刀客到底是忍不住,又跳下房梁,从桌畔倒了杯水,温热了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