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翻身下意识挪了挪位置时赵岁欢楞楞地睁开了眼, 于黑暗中有几分茫然。
但很快这份不自然的情绪便掩了下去。
只是因为每日总睡在一起,有了习惯也很正常, 就像过不了几日她便会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
第二日清晨, 赵岁欢便在吃热腾腾的阳春面时听到了一旁的人提及到了雁门, 说是离清水镇也不算远, 约莫十日半月的路程便能到。
雁门那儿四季分明, 虽说冬日里是要比京城冷了些, 但现在正值秋日,气候凉爽宜人。
赵岁欢一边听着, 便是将面汤喝完,打算跟着一道上路。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倒是恰好让你们赶上咯, 今日接完, 老夫便也要休息几日了。”撑船的老人黝黑精瘦, 看着骨瘦嶙峋了些,实则满身的力气, 白花花的胡子也挡不住面儿上的精气神。
那几人又热络地聊了起来,“老人家,此话怎讲啊?”
船夫若有所指地看了眼东方,压低了声音:“倒也与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无关,只是听说了些风言风语罢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常年在此撑船带人的,总归比寻常人要敏锐些,说得隐晦,全靠人意会。
赵岁欢却是不动声色地垂了垂头,一副随大流的样子往向了同一个方向,实则是在瞧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罢了。
自她来了这清水镇后也不过约莫梁三日的时间,便总是暗地里觉着好似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可当她当真是怀疑地四处望去时,却又什么都未能寻到。
从清水镇到雁门所花费的时间不过也就这一段水路,约莫半个时辰过个湖便只需要步行了。
同船的有几人似是见她面善,又独自在外,便还颇为关照,分了块馍馍,又闲聊了几句。
赵岁欢做好了功夫,随便应付几句只道自己是去投奔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