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赵笙笙只觉着赵岁桉的模样瞧着竟是分外的不自然。
他身上似沾了林间的雨雾气,若非吃力地昂起头来竟是都看不清他碎发下隐匿着的神情。
这还是头一回赵笙笙意识到,赵岁桉不再和颜悦色的时候竟会有着如此令人胆战的气场。
他红着眼,紧绷着下颌线,就连握着腰间佩剑的大掌上青筋都暴起着。
那眼神凌烈到赵笙笙甚至觉着下一秒他就会拔出佩剑将自己撕得粉碎。
但还容不得她惊惧,好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几分不妥,那周身的杀意又尽数敛了去。
他的嗓音几分干涩却终是放得柔了下来,让赵笙笙也放松了不少。
“……小妹,你怎么来了?”字眼似乎被他咬得有些重。
“我是来见父亲的。”她答。
本以为这般赵岁桉便会放自己进去,怎料她又妄图上前两步后,还是被挡在了门外。
“阿兄?”不详的预感又笼了上来。
“今日家中请了太医,”赵岁桉似也十分痛心,却又好似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眼中分明没有半分的忧伤,“父亲他好似着了梦魇,今日一直都在说着些胡话,太医让父亲好生静养,小妹你便也好生歇息吧,此事我会好生处理的。”
着了梦魇?
她心下一凉,还是不死心地想要上前,但赵岁桉却没有给她分毫的机会。
急切之下,她唤了声:“爹!”
门被缓缓阖上了,将她杜绝在了门外。
但在最后,赵笙笙看到赵岁桉走向了床榻,赵闽怀好似听见了她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