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我将棍子举起又落下,往常那些厉害的“大师”就如同叶子般飘了出去。
再回神时,山上的和尚们死了大半。
连见到师父窘状的小沙弥也被我杀了。
我知道自己犯了杀戒,再也没资格做师父的徒弟了。”
这时,砚九再次开口:“我现在也听了一些你师父不好的故事,那你会打死我吗?”
北南尧无奈笑了笑:“我已经不是1000年前的我了,我懂得如何控制灵力。
千年间,我也学了很多社会上的尔虞我诈,隐忍平和。”
砚九伸了伸手:“你继续。”
北南尧:“那时我的灵力刚刚觉醒,还没有很稳定,杀了许多人后我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许多骨头都被敲断了,站也站不起来。
我趴在地上,而师父正满脸冷漠的站在我面前,叫我“孽障”。
我那一身的断骨是师父亲自动的手……
其实比起断骨之痛,更让我痛苦的是师父的态度。
师父他或讥诮、或厌恶……但他从来不会面无表情的冷漠,他是很鲜活的人。”
闻言,砚九拽了拽自己的嘴角,勉力挤出一个笑容。
额……算了,他哪怕笑了也不是鲜活的人,他是倦怠冷漠之人。
甚至此时此刻,他一片祥和的听着北南尧讲故事,心里却在琢磨着何时杀北南尧,如何杀北南尧。
可砚九想,又何所谓鲜活之人呢?
北南尧不拘言笑,木讷呆板,但他不鲜活吗?他曾经那样信仰过一个人。
看似是不会有什么小心思的木头,而他的那些夹在日常之中的信仰与崇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