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婴只听得和离二字,后头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入了他的耳中,看着宋殊眠嘴巴一张一合喋喋不休说着只觉得十分吵闹。
仙女,谁要什么仙女啊。
他只要她。
宋殊眠话还未曾说完谢琼婴已经起身越至她的眼前,一把将她压到了车壁上,他的手掐在宋殊眠的脖颈上,看着宋殊眠的眼神之中尽是阴沉,“谁准许你说和离的?”
方同徐彦舟见上了一面,转头竟然就要同他来说和离?在徐彦舟面前她就笑得花枝乱颤,到了他这一头就垮起了脸来。可见之前说要好好过日子的鬼话,不过全是用来诓骗他的,偏偏他竟然还就相信了这些话,以为真能同她好好过下去。
一种熟悉的无力感袭来,拉扯得他头痛欲裂。
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在她的脖子上慢慢收紧,好像只要再稍稍用力,就能扭断手下细弱的脖颈。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宋殊眠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眼前逐渐花白一片,她才察觉谢琼婴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啊!
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谢琼婴的手腕,喉咙中艰难地发出声音,“谢琼婴......”
女子的泪水砸到了谢琼婴的手背上,滚烫的像是熔岩一般,谢琼婴逐渐恢复了神智,他手上松了力气,看着宋殊眠红唇微张,眼神涣散,身子也止不住地发颤。
谢琼婴可不会真的掐死她,见她哭了也只是冷笑一声,“我的五脏都叫你气碎了,你还只是哭呢?”他语气讥讽,倒像是真叫宋殊眠伤透了心似的。
宋殊眠只不过是想要和离罢了,纵是不同意也不至于直接杀了人吧!她觉得谢琼婴就是个疯子,只想躲他远一些。她缩到了角落里头,后怕地捂着脖子,小声道:“你要是觉得和离是辱没了你,那你休了我也成。”
谢琼婴眼神阴沉地似能滴出了水来,他看着角落里的宋殊眠警告道:“你再敢提和离试试看。”
他警告意味已经十分明显,偏偏宋殊眠还在不知死活地呛声,“我们之间是没有缘分的,强求不得的。你的妻子应当是和你一样金贵的人,而我的家也不在京都。山鸟与鱼不同路,你我注定是没有可能的。”
谢琼婴被宋殊眠这一番话气得就连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脑中的弦此刻紧紧绷着,绞得他头疼。宋殊眠的话字字珠玑,强求不得?他一步步朝宋殊眠逼近,“若是我偏要强求呢?”
宋殊眠被噎住,话已至此,怎谢琼婴就是不明白呢?
宴席结束已经临近了傍晚,外头的天快要黑了下来。
宋殊眠在马车的角落里已经退无可退,谢琼婴欺身上前,挡住了最后的光线,宋殊眠被一片黑暗笼罩。
谢琼婴背着光,宋殊眠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见得他此刻正在肆意地俯视她,压迫她,用眼神将她凌虐了一番。
谢琼婴忽地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在黑暗之中听得人更是不寒而栗,“你是想着同我和离了便再去找徐彦舟是吗?”
宋殊眠就知道谢琼婴会说起徐彦舟,她说道:“我不会找他,我会离开京都。”
谢琼婴冷笑,“今见到了他便笑得这样开心,你当我今还会再听你的哄骗了吗?”
如今宋殊眠再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你以为你配得上他,抑或是他又瞧得上你?当初他若是真的瞧上你了,会让你替了他的妹妹?在他的眼里,你也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便是做妾都是抬举你了。”
谢琼婴顶着一张白玉脸,嘴里说着最最羞辱人的话,偏偏这每一句话都戳在了宋殊眠的心口上。谢琼婴说的没错,她这样的身份,就是给徐彦舟做妾都不配,她就是反驳也反驳不了。
谢琼婴的手也不安分了起来,开始往她的身前肆意按去,偏偏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情/欲,谢琼婴见她不吭声,便知道是戳到了她的痛处,他笑着说道:“我好心收留了你在谢家,你非但不知感恩,竟然还想着要跑?”
分明是在笑,然而眼中却像是席卷了一场狂风暴雨,顷刻之间就要将人吞噬干净。
想到今日自己心疼宋殊眠被人欺负,为她出气,结果她转头竟然要同自己和离,谢琼婴便难以遏制的生气。
宋殊眠拿不开他压在身上的手,恨声道:“谁要你来收留,既这样不情愿,休了我啊。”
谢琼婴想宋殊眠今日是真的有些不知死活了,他忽地起身抓住了宋殊眠的后脖颈,将她按压在马车中间的四方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