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虽功高势大,但如今国公府中没有一个出色的后辈,他实在没必要掺和这些事给自己寻麻烦。
闻昌正知道谢沉心中所想,只是说道:“太医说我或许时日不多了,若我一死,新政势必不能再推行下去,如此,大昭积弊已经的陈年旧疾依旧不能疗愈。”
谢沉没想到闻昌正竟然已经病到了此等地步,他道:“首辅大人此话严重了些,怎会病到如此地步。”
闻昌正年过七十,已经算是长寿了,但他始终放不下新政,生怕自己一死,便没有人能顶得住改革的压力。
“我知晓国公爷身子正,新政必然不会殃及国公府......”
谢沉出声打断,“可只要出面支持,国公府必会遭到攻讦。如今谢家的小辈之中没有能顶事的,我只想叫他们乘着祖荫好好过完这辈子,也不想再去掺和这些了。”
闻昌正闻此默了声,从前是有一个的,但全叫他们毁掉了。想到了谢琼婴,闻昌正不可遏制地猛咳了几声,外头天已经黑了下来,下人们进来掌了灯。
谢沉见他咳得如此厉害,忙问道:“大人可还好,要唤太医否?”
闻昌正只是摇了摇头,他早就料到谢沉不会这样轻易地答应,他道:“不求国公爷能出面,只望国公爷不要听了旧党的话。我晓得你是个聪明的人,若此弊病不除,大昭终将毁于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