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萧瑜为什么忽然这样说,冬儿却很开心,当下便红着脸低下头笑了。
“我也喜欢殿下,我也喜欢萧瑜!”
她甜甜柔柔地说道,抱住萧瑜把自己脸上的笑容藏起来不给他看。
她知道萧瑜一定很喜欢她,很爱很爱她,她知道萧瑜喜欢多做事少说话,只挑一些时候说很多很多情话,可是能这样直白听到,冬儿实在是太开心了。
萧瑜将悲伤难过的情绪都收起,看向冬儿的眼神又变成了那种勾人又可以引诱,却有些若即若离的意味。
“方才听了冬儿的话,我觉得冬儿说得对,忽然想起来我还没有和冬儿说明自己的心意,这次便是补全了。”
没有吗?萧瑜还没说过喜欢自己吗?
冬儿也有些记不清楚了,她想起萧瑜对自己说过许多话,哪一句都不忘了,难道那些不算是爱吗?
不论如何,两个人彼此相爱就是最好的。
萧瑜让冬儿放心,他会问一问那鲁舅舅的心意,冬儿也要问问纳珠的想法,若是两人真的有心,如今银筑于斡卓王城夺权,玛哈贵族四散流亡,无人威胁班兹遗民生存,岂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于是冬儿将那件婚服还给了纳珠,称自己已经有了一身婚服,还神神秘秘地说纳珠一定会用到这件衣裳。
可是,要送给萧瑜什么样的礼物,她还是没有想好,真是让人伤脑筋,萧瑜总能想出许多新奇的花样让她开心,她怎么这样笨,不能为他多做些什么呢?
第二日,冬儿和萧瑜便启程去往斡卓国王城,银筑将军还真是谦虚,前几日分别时说需要一月余来整顿王城周边地区,如今还不过十日,王城内外便不再见一点经历过战争的样子,商贾交通,欣欣向荣。
纳度大哥带着另一位族人回到自己在城外开设的客店继续经营,他没忘了萧瑜的嘱托,谨慎提防着身边的人,那个暴露自己和纳珠身份的人或许还在潜伏。
今日有碓拓的使臣前来国城,萧瑜听闻此人是当日那位带领使团面见萧竞权,在席间对梅妃多有不敬的纪晏王子的忠心属下,也是碓拓中的一员大将。
故而,直至午后,萧瑜和冬儿才得到机会面见银筑,想来他这几日统率整个国家,费心操劳了许多,见到两人时虽眼角带笑,可依旧难掩愁容。
“多日不见,我看您也是日理万机,难得清闲啊,治理一国的体会如何,敌方身边疑心暗算,周旋他国使臣的感觉又如何?”
萧瑜为银筑简单号了脉,坐回榻上,颇有些冷眼旁观的意味说道,冬儿不明白,为什么殿下总也对银筑将军这样不满意呢。
银筑轻叹一声道:“按照你们汉人的话来讲,我并不是什么治世之臣,我承认这几日很累,特别是今日,碓拓人简直太过分了。”
萧瑜似乎早有预料,秀眉一扬,笑道:“这便是症结所在了,如今的你可不是什么臣,你应当把自己当做君王,我可没有说错吧,如今斡卓国内外的军队,是你的虎师与豹师,而不是宛雅公主的。”
银筑点点头,萧瑜继续说道:“我猜,碓拓人此次前来是为你授封的,斡卓王和他的儿子死了便是死了,如今坐在王位上的是哪一位公主也罢,只要斡卓继续沦为碓拓的附庸便好,如若不然,便是你偕同宛雅公主窃国,理应诛杀,对吗?”
对萧瑜的敬佩与赞许银筑早已经说尽了,他如今只是感叹自己不能像萧瑜一样,小小年纪心思周密,看事周全,对所有的事都能掌握在手。
“我我虽然与玛哈族有仇恨,可是终究我们都是斡卓人,不能看着自己辛苦经营的国土疆域变成了他国的附庸,我本想告诉碓拓使臣今后斡卓不会再向碓拓低头,可是却……难道我就该眼睁睁看着斡卓重新衰颓下去吗?”
如今银筑大权在握人人敬畏,可是仍旧有其他部族的贵族观望不定,不敢全部押宝在银筑的身上。
萧瑜长眉凌厉,双目如寒星一般,只缓缓抬眸看向银筑道:“不,你该杀。”
要杀的,自然是那些仍旧摇摆不定,希望斡卓归属碓拓后自己仍能坐享利益的人,这样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国家,都是顽固的恶瘤。
一个杀字让银筑倏然一惊,他定了定神,问萧瑜要怎么做。
“杀要出师有名,也要杀得干净利落,更要恩威并济,我知道你不喜欢汉人这套权术,但是不得不说,这些方法自古不衰,你如今需要在这王城之中立威,至于用什么名由,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也更了解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