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再担心,主子发了令,林嬷嬷也不敢耽搁,只担忧的看了眼王淑兰,指望着她不要惹事。

“这位娘娘可知晓我侄儿去了何处。”王淑兰没有纠缠于她,只这般问道。

沈卿欢被窕儿搀着,坐到听众庭中那张太师椅上。

该说不说,谢谨庭者太师椅摆放的位置很妙,在此围炉煮茶亦不耽误赏雪。

她接过那只勾了兔毛的手炉:“秉笔去了宫中,我方才听您说侍疾?”

王淑兰本也是落败氏族的长媳,担着太子妃一句您,如今可是浑身通泰:“谨庭将我从牢歹人手中救了出来,我这一把老骨头,受了惊便成了这副模样。”

“是吗,”沈卿欢讶异道,“瞧着您身子骨硬朗,受了惊仍被追着喂药,若是寻常,可还了得。”

窕儿侍奉在一旁,那张尖尖的小脸上显然忍着笑。

“可不是……”王淑兰正欲接话,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娘娘可莫要讥讽老身,幸而是谨庭孝顺。”

“是啊,秉笔孝顺,可不能因着秉笔孝顺,您就当理所当然不是。”沈卿欢神情淡淡,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

王淑兰双手接过,却低着头咕哝:“我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让他留下侍疾,又有何不妥,这分明是家事。”

她小声的抱怨,可堂玉轩此般安静,自然逃不过沈卿欢的耳朵,或是说,王淑兰本就没有避讳她,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般。

“本是家事,可牵扯上秉笔,便是国事。”沈卿欢只觉她无理,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