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好歹也是落败的大族,怎会出了王淑兰这等无理悍妇,真是没有半点大家族的风范。

王淑兰眼珠转了转,只手掩面似哭非哭道:“我拉扯大他,考中状元后家里便遭遇不幸,而今只剩我这老妇了,好容易寻到侄儿,如今又开始分什么家事国事了,非要置他于不孝的境地吗?”

她开始胡搅蛮缠,沈卿欢打量着她,却还不不明白谢谨庭当年为何要亲自动手。

他只是睚眦必报,不是气量小之人。

王淑兰还在哭嚎:“离了江州这么多年,如今好容易找回,竟是将我晾在一旁,全然不顾当年的情谊,这等不孝之人,陛下为何不曾处置……”

大殷以孝为天,不孝之人若是被父母状告,是要受三十大板的。

这伯母口口声声的说谢谨庭是她好容易拉扯大的,又是巴望着谢谨庭赶紧回来,可这话越听越不对,两人究竟是有多大的怨与仇,她用孝字来压,是恨不得他去死。

她自小是被泡在蜜罐子中长大的,她是家中嫡女,父母感情甚笃,家中只有一个妾室,是母亲当年带回来的陪嫁,庶子庶女亦是懂得忍让,她便被惯成了这嚣张跋扈的性子。

可越是如此,她越难以想象,谢谨庭究竟是受过怎样的苦楚,才能背井离乡入宫多年,形成这古怪的性子。

谢谨庭若是被这种人抚养长大,想必小时没少受过苦,倘若这位伯母真心待他好,哪至于多年不曾找他,而今瞧着他有了权势,便顺着杆子往上爬。

这样的吸血虫才是最可怖的。

“谢秉笔良善,可这里终究是太子府,若是你再这般嚎下去,本宫不介意告知于殿下,叫殿下亲自来处置扰了本宫清净之人。”沈卿欢不愿再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