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来了。”门口是桃之欢呼雀跃的声音。
裴安匆匆朝着后门走去,沈卿欢却抓着案上的卷宗一盏接着一盏。
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实在不大好,她不由得想,倘若当年收敛尸骨之人并非谢谨庭,而是子玉哥哥,那又该当如何?
京城人言,即便她嫁做人妇,子玉哥哥待她依旧是那般,兄长的心意她并非不知,而是不能。
她待兄长仅有兄妹之情分,断不能为兄长正妻,他理应娶一个顶好顶好的娘子的。
可不曾想,这些年他非但放不下,前世甚至还就这般过了十余年。
他不能继续这般下去了,既然他不愿同公主做一对怨偶,她便为他寻一个佳偶。
谢谨庭仅仅是扫了一眼让她失神的卷宗,随即坐在她身旁道:“卿卿这是怎么了?”
沈卿欢开口,哑声道:“谢谨庭,若是你我素不相识,我死在了雪地中,你又是否会为我将尸骨掩埋?”
谢谨庭颇有些出乎意料的扬了扬眉头:“脑袋中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回答我,”沈卿欢看着他,目光炯炯,“告诉我,你会不会?”
见她这副模样,谢谨庭啧道:“咱家倒从未听过这般荒谬的事,也不曾做过这般荒谬的事,不过这同你那位子玉哥哥有什么关系?”
沈卿欢喉头微微哽住。
她想说,子玉哥哥待她太好了,她有负担。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不计任何的沈小姐了,凡人所给都是需要偿还的,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受着子玉哥哥的好,几百年两人关系亲密,她也不该如此。
“我累了,我们早些休息吧。”沈卿欢有些踉跄的起身朝身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