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她若是有心打理府上的账务,谢谨庭来探望之时,她都会同归巢的鸟儿般依偎在他的颈窝,而近日这般反常,谢谨庭难免不去多想。
随着她一同上了榻,谢谨庭将温热的身躯揽入怀中:“怎么回事?”
沈卿欢未曾应声,只将被角掖得紧紧地,好似这般便不用回答他的话。
看出她的不愿,谢谨庭屈指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睡罢。”
只是这一夜并不踏实,似是午夜梦回,她梦见许多光怪陆离的东西。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像是重回到了那一日,她匍匐在雪中,可眼皮似有千斤重,腹中绞痛不止,温热在一点点远离她的小腹。
身旁似有人走来,她却没有力气撑开眼皮,哪怕只是看一眼。
“欢欢。”那人哽咽的不能自已。
沈卿欢紧紧合上了双眸,眼角却有一滴泪淌下。
太真实了,一切都太真实了,可老天偏偏给她开了天大的玩笑,她负了子玉哥哥的心,又险些让自己万劫不复。
若是谢谨庭那日未曾留她,而是将她的种种全都告知于太子,一切又该如何?
“卿卿。”面上被覆上了微凉的指腹,沈卿欢猛地睁眼。
眼前还是繁复的帐顶,她已然窝在了谢谨庭的怀中。
沈卿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复又轻轻吐出,方才缓解了几分不适。
她轻轻偏头,似是怕吵醒谢谨庭,看着那张金质玉相的面孔许久,这才慢腾腾地从被中伸出了手,一点点向外挪去。
差一点,仅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