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分明是在借着丞相身上的事,抒发对皇室的不满。”赵竹年这般阐述道。
如今皇帝昏庸无能,又一副活不长的模样,无人顾及他们赵家的功绩,若是皇帝疑心至此,只怕随手压下一顶帽子,赵家的处境便能一落千丈。
赵谋岭斜了他一眼:“臭小子,你此刻不该有闲工夫来老子面前插科打诨,你瞧瞧你姐姐,而今已然……”
赵谋岭说到这猛地噎住,随后偏头咳了两声。
他原先说,女儿向来听话懂事,而今已然去照料生病的前驸马了。
可他这话不知怎么的,说到一半便生生咽了回去。
“总而言之,你省了那些嘴皮子功夫,速速去替了你姐姐。”赵谋岭气不打一处的看着眼前的儿子,这般道。
赵竹年撇了撇嘴,应声道:“好好好,柿子专挑软的捏,去就去嘛。”
说罢,他叼着一根草,大摇大摆的朝着客房走去。
说到底,这样的结果他也是喜闻乐见的,赵家战功赫赫,可单单战功赫赫可不能免下灾祸,倘若皇帝要如何,他们亦是不能左右,唯有早做打算。
只是他父亲方才那个样子才是真好玩。
分明惦记着,生怕姐姐被毁了名节,却也知晓她不拘小节,长年累月同军营中的汉子们混在一起,早无人将她当做女子。
不过姐姐自告奋勇去照顾蒋世泊的时候,他半点意外也无。
他知晓他姐姐那性子,虽大大咧咧,却喜欢白面书郎,他倒不希望蒋世泊进着将军府,但也犯不着阻挠,至少不似父亲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