窕儿微微张大了樱唇:“小姐,莫不是有人戏耍恐吓……”

沈卿欢细细摩挲着那张纸,垂眸不语。

桃之瞧着她这副模样,出言道:“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

“窕儿,去打盆清水来。”沈卿欢低声道,“你可瞧得清楚,那小厮穿得是丞相府小厮的衣裳?”

桃之生怕小姐不信,忙比了发誓的手势:“小姐明鉴,奴婢这双眼顶顶得好使,断然不会看错的。”

沈卿欢摩挲着手中那张纸,喃喃道:“用明矾写字,这人是极为警惕的,却不知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小姐的意思是……”桃之微微瞪大了宴,“小姐怀疑,这送信之人不是丞相府的小厮。”

窕儿正巧端着一盆水进来,闻言也是一脸疑惑:“既然并非丞相府的人,为何要做出这副模样?”

“送信之人的身份我并不知晓,可这信却不是子玉哥哥写的,”沈卿欢素手沾上一些清水,水痕在纸上晕开,淡淡的字迹逐渐显现,“丞相府用的是白鹿纸,而这是金粟纸,虽是容易混淆,细看还是有明显差别的。”

明矾晕出的字迹的确同蒋世泊的字迹像极了,倘若将这纸也一并换掉,倒也不至于让她一眼识破。

只是她不明白,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沈卿欢一目十行的将信上的内容看完,却听纸张破裂的声音,才发觉指尖不自觉的将那张纸的一角按破。

窕儿颇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小姐?”

沈卿欢寻常那副欢快纯真的模样敛去,沉着脸道:“有人想借着子玉哥哥的名义告诉我,谢谨庭是多么的凶残可怖,要我敬而远之,免得惹上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