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谢忱才意识到,太真问的不是他。
李凌冰轻叹:“那就好。”
谢忱觉得身上压着一座山,太真明明很轻很小,却压得他迈不开步。他的刀变得又慢又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出招之前总是担心这一招会反受制于人,越犹豫越慢,越胆小越乱。
李凌冰闭着眼睛,鼻息微微扑在他耳垂,“别急呀,慢慢打。”
谢忱定下神来,招式渐渐收放自如。
“轰隆”一声巨响,东边的某个地方炸了。
谢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着一半人从他眼前消失,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谢忱抬一抬背后的人,“太真,还好吗?”
李凌冰没有立刻说话,良久,才道:“你要专心,别管我。”
鞑靼兵开始放箭,箭似雨一般射来。
谢忱不能跳,只能单臂将鄣刀舞起来。
可鄣刀毕竟是柄短刀,不配合身法,便是护得了这头,护不了那头——是一堵哪儿哪儿都透风的墙。
李凌冰摇晃着脑袋,又问了一次:“你受伤了吗?”
谢忱拔下刺入臂膀的箭,“我没事,太真。”
谢忱又感觉到身后有风声。他快速转身,一支箭直刺入他胸口,将他的身体向后顶。他单膝砸地,用刀支住身子。
李凌冰的双手无力垂下来,从他身上滑下来。她侧躺在地上,微张开眼睛,盯着他,“别逞强,逃吧,我命令你,谢嘉禾。”
谢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