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寒抿嘴笑,“所以,林峥肯帮你吗?”
严克把之寒身子扳正,“我现在才知道,和商贾谈生意比上阵杀敌还难。林峥那小子太精了,都精出鬼了!只能拖着他。人反正已经到定州城了,不点头,他就别想离开。”
之寒眨眨眼,“他要我的方子,你为何不与他交换。”她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声音轻一些,“你说回家说的。”说完,脸蛋红扑扑,才又敢再次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你怕方子落到其他人手里,对你用兵不利,尽可以让林峥立个契约,让他对方子严加保密,必要你首肯,才能告知他人。他看起来很重规矩,把条目列清楚,反悔了,讹他一笔巨款也好。”
“忘了吧。”严克沉沉道。
之寒不解,“什么?”
严克说:“忘了那个方子,把他们从脑袋里清空出去!”他屈指轻弹她眉心,仿佛他一弹指,就能驱走所有的厄运。
之寒又问了句:“为什么?”
“我后悔了,让你研究那方子。就该抓一两个太平道的道士,绑起来,用尽手段,逼他们炸桥毁栈。那方子是个祸根,你牵扯进去,全中州有多少人会想尽办法得到方子——得到你?”他用手按住她臂膀,想让她安心,“林峥那小子是第一个。他姑且算是个君子,懂规矩,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讲。背地里,会有许多人动歪心思,行不齿之事。我要让林峥变成最后一个敢动这心思的人!”
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她。
要不是有丹橘在,之寒该吻严克了,她仰望他,“别担心,平平安安的之寒,真真正正的君侯,都是你的了。火药再烈,能炸得了城墙和桥梁,炸不破我的胆。我不怕,你也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