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那壶是什么鬼东西!
她抬眸看光王李宜——那变态正饮酒,时不时用目光擦一下她。
不用说,那几个不知轻重的内侍是他爪子下的鬼!
李淮瞪大双眼,声音越发鬼祟,“姐姐,你疯了,圣人看着你呐!”
李凌冰把目光投向圣人。
圣人?
自从上次宫火,她早就失宠了。
算起来,她有大半年没见圣人了。
李凌冰只知圣人中风,却不知道竟已严重到如此地步。圣人的半张脸都是歪斜的,右手无力地垂在一旁,袖子仿佛是空的,举杯的左手也是颤抖的,不断把酒水泼洒出来。
最可悲的是——他哑了。
奇怪的是,他今天穿了常服,腰上挎着长刀。
李凌冰放眼整个大殿,殿中之人都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圣人已是强弩之末,群狼逐鹿,若真要排个高低,在场的属光王李宜最凶。
才消停一会儿的李宜突然发难:“酒宴无趣,得找些乐子。”
寿王李湘说:“传宫中舞姬吧。”
皇后柔和笑笑,不言语,意味深长地看向圣人。
李淮也插嘴:“对,传舞姬!”
皇后的脸抽动一下,尴尬一笑,“淮儿,圣人清净惯了,听不得侧词艳曲,再择个阳春白雪的乐子。”
光王李宜道:“皇后说得有理,寻常曲乐是不堪入圣耳。让太真唱一曲,或者舞一曲,她道心虔诚,一听清音,二赏鹤舞,岂不雅哉?”
皇后大惊,“这怎么成?”她怯生生望向圣人。
圣人不能言,但冷淡的目光提醒了李凌冰一个事实——圣人的心是冰雕的,她失宠已久,她的事,圣人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