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冰觉得自己胸口被打了一记闷拳,她觉得喘不过气。
严克道:“你把你的梦说完。”
李凌冰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路过青庐。内阁的老家伙们故意排挤你,派你到青庐外面,给他们取烧火的炭木。你蹲在雪地里,用手心把雪化了,把碳木全都弄湿了,让他们烤不了火。我从你面前走过,你不识我,我也不识你,你却一直望着我。”
严克再次插嘴:“大概是看你好看。”
李凌冰心里又觉好笑,又觉酸涩,道:“不是的。你的目光像是看一只被关在笼子里拼命扑腾的雀儿。我当时觉得,这个人当真是个讨厌鬼。”
严克愣了一下,追问:“那在梦里,我打开笼子了吗?”
李凌冰嘴角微微上扬,抬头,仰望蔚蓝苍穹,“打开了,从此海阔天空,任我飞翔。”
严克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他看着她的侧脸,阳光落在她脸上,把她白皙的皮肤晒成淡金色,一阵阵薄荷香飘来,他没有喝酒,却好像也要醉了。
严克说:“李之寒,如果梦外还有牢笼,我也会为你打开。”
李凌冰却说:“不必了,今生,我已磨出利爪破开脚镣,长出丰羽展翅飞翔。”
严克道:“如果,有一个大笼子同时把我们都困住。我们一起挣脱出去。”
李凌冰转过头,看着他,“一起?”
严克黑眸闪闪,“嗯,一起。”
李凌冰笑道:“嗯,一起。”她复踏脚,探头去张望东市,“严止厌,开始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