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冰庆幸严克并不知道,却又不甘心他不知道,“曾经有个小姑娘,她被义父母教得很好,她一派天真,喜欢练武。某一日,她练射箭,点醒了另一个小姑娘,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另一个小姑娘想报那个小姑娘的恩情。”
严克沉默。
李凌冰又道:“曾经有个小儿郎,他父亲残忍,母亲冷漠,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姐姐拉着他的手,他拉着姐姐的手,熬过了许多痛苦的岁月。那个姐姐贪暖,丢不下弟弟。”
严克隐隐有些明白,“所以,你是为了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小儿郎。”
李凌冰道:“曾经有个人,在某个小姑娘最无助的时候,从一只野兽嘴里救出了那个小姑娘。小姑娘把心都交给了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改变。”
严克发愣,“所以,你也是为了那个人。”
李凌冰道:“对,为了他们,我必须走一趟定州。”
严克问:“那么你呐?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想想?为什么总想着其他人?”
李凌冰的喉咙发痒,又干又涩,良久,才道:“我么,也不是好惹的,形势所逼,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好了,严止厌,话讲得够多了,我和你都需要休息,不许再胡思乱想!”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没多久,李凌冰便匀了呼吸,仿佛睡着了。
二人在客栈里养了三日三夜,没有出过房门,饭菜都送到房里。严克想起军营里止血的土方,让小二凑来锅炉灰、柳叶等物,舂碎,与蜜一起和成糨糊,涂在伤口上,渗血果然一日比一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