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抿唇盯着她看了许久,俄尔,错开目光,低声道:“你等一会儿,我去拿。”
说罢,松开门,转身向里走去。
姜离亦跟了上去。
只见陆生自桌子下方的暗屉中取出一把钥匙,转身去了木柜前,打开锁,又蹲下身,从最底层抽出一只箱笼来。
机关重重的,果真藏了东西。
姜离心中纳罕,忍不住跟着蹲下身来,往箱笼旁凑去:“陆生,你藏了什么宝贝呀?”
许是离得太近,亦或是他太过专注,未能发现自己,扶在箱笼旁的指尖微微颤动,透出不为人知的窘迫来。
他今日好奇怪。
姜离在心里嘀咕,忍不住侧过头来,目光扫过他不知何时红透了的脖颈上,顿了顿。
箱笼被打开,陆生探手在里面捞了一遭,继而动作迅速地合上箱笼盖子,将其塞回柜子里,站起身来。
“给。”他目不斜视地向姜离递来一件物件。
竟真的有东西落在他这儿了?
姜离垂下眼,只轻轻一瞥,心脏便突突跳动起来。
“我的……”她蓦地止了话语。
那件丝织面料被整齐地叠放在陆生的手心,匀长的骨节正搭在上面的交颈鸳鸯上,分外刺眼。
想也不想,她便接过那块布料,动作飞快地塞进袖子里。
偌大的屋子里,一人定定站着,不动如山,另一人则动作慌乱,像根随风摆荡的小草。
空气有一瞬间的焦灼。
她道陆生为何只托福临传话而不叫他将东西送过来,原来不是不能,而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