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池令倾刚出口叫闻昭穗,便看见阎夫子从后门走了进来,只得转回去。

阎先生年轻时曾是中书舍人,后进入翰林院,现已是翰林院元老级的学士了。莫说这些公子小姐,就连皇帝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头发半白的夫子精神矍铄,手里拿着把戒尺,步履稳健,在经过闻昭穗时停了下来。

“你就是长宁郡主?”他沉声问道。管事方才告诉他今日有新学生入馆,还是陛下刚封的郡主,应当就是眼前这个面生的小姑娘了。

闻昭穗连忙起身,弯身做了个拱手礼,“学生闻昭穗见过夫子。”

是个知礼的孩子,阎先生心想,随即看见了她身侧的池弋珂。随口道:

“不错,往后你和四殿下共用一案即可。”

如此他也不用费心再给这二人再找伴读了,阎先生捋了下胡子,满意地向讲坛走去。

民间学堂大多不收女子,更别提男女同席了。但弘文馆的学生数量极少,还都是些王公贵族,同样的,本朝名师就那么几个,于是便没有再将公子和小娘子们分开授业。

周盼朝闻昭穗投来担忧的眼神。

闻昭穗坐回木椅,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往后?她心底一沉,忍不住再次悄悄打量身侧的人。

上回被池弋珂拒之门外,她还是有些气的。虽然两人一点儿也不熟,但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

而现在她又不得不和池弋珂坐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