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跟在闻昭穗身后,目光落在砖石上的斜影。

郡主好似长高了些。

弘文馆。

闻昭穗走到门口时刚巧碰见了崔修远,她话都懒得说一句,率先迈步踏入殿内。

今日讲坛上除了阎先生,还有个面生的少年,看着和闻昭穗差不多年纪,粗略扫过去十分打眼。给沉静的学堂都增了一抹鲜亮之色。

他一身大红窄袖骑装,边角绣着金线祥云,袖口处是黑色护腕,看着不像是来学堂,倒像是去演武场。少年黑发束成了高高的马尾,利落干练。剑眉星目犹带稚气,一双黑亮瞳孔澄澈干净,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世子今日舍得来学宫了?”阎先生拿起戒尺,面色不善。

池宥大言不惭:“多日不见先生,您看起来更年轻了。”

“油嘴滑舌!”阎先生斥道,不想与他多做废话,“亏你也知道自己逃了好几日,手给老夫拿出来!”

池宥却毫不害怕,背着手依旧笑嘻嘻道:“先生见谅则个,学生只是前两日偶然得了岑芾岑大家的《寒山帖》,喜欢得紧才多观摩了些时候,并非是有意不来弘文馆的。”

庆阳听得嘴角一抽,池宥若是会观赏整整两日书法大作,她池令倾就能每日笑着来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