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穿银白对襟上衣、黑色长裤运动鞋,乌发以细木簪半盘,面容冷漠神色疏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继续向山下走去。

是人是鬼?

管他呢,谁知道他会不会再遇上鬼打墙,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晏非晚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沈槐安听着后面的脚步声,什么也没说。

这人她认识。

晏家的二儿子,上辈子她见过一面,承祖先荫庇、福泽深厚,晏家在燕平至少还能再辉煌几百年。

不过······

这人大半夜跑到延山上来干什么?

延山自古便是天险关隘,虽然作为景点开放,但夜晚禁止攀爬。

这里曾发生的大小战争无数,死伤无计,山中阴气颇重,若是夜晚来,八字轻的人恐怕会有危险,鬼打墙都算轻的。

沈槐安转了转腕上缠着红线的银镯,干什么都与她无关。

虽然是顺手救的,但晏家承她这份情就行,过几日还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原本散去的山岚又渐渐聚拢而来,晏非晚只觉得温度又降低了几度,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身带黑色阴气的山鬼借着雾气逼近,叫嚣着扑向他们。

沈槐安摸出一张符箓随手甩出,在接触山鬼的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随后自行熄灭,不出片刻雾便散了大半,她继续沿着步道向下走去。

晏非晚看不见山鬼,但符箓凭空引燃烈火他看的一清二楚,他从小到大在家里见过那么多玄术师,还没见过这手段。

“你是玄术师?!”

他快走两步跟上,凑近了才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看清,沈槐安肩上衣物有暗纹一闪而过,似是凤尾,语气更加激动,“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晏非晚,你能不能跟我去家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