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拍:“姜西竹你能不能安分点!我只有你了!”
空气停滞半晌, 姜西竹佝偻着背, 向她认怂:“哎哎...哎好, 住。”
父亲立刻老实地退回床上,背对着她侧躺开始装睡。
母亲有了新家庭后, 二十几年来他们都是如此相处,很少说几句体己话,各做各的事,但又互相牵挂着。
高杰有劝她下午请假去照顾父亲,她依着情况,婉拒了。
这个节骨点拖累拍卖会的进度她会日夜难眠。
到病房时,姜西竹正在用平板电脑下棋,手上医院宣传册当扇子,一只腿挂在床沿,悠哉悠哉。
电视机前有一处小型会客室,沙发和茶几上摆满了来访者的送来的花和果篮。
姜怡妃走过去挑了个新鲜的苹果,洗完后想起病房里没有削皮刀。
去护士台借时遇到周鼎。
他仍穿着昨晚那套衣服,身后跟着一队医生。
“周鼎,你们没有回去吗?”姜怡妃视线无意扫向医生们的名牌,都写着专家级别,心头预感不妙,沉声问,“他怎么了。”
昨晚陈姿燕说是他背了父亲。
周鼎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往前台一放,拖着她的手臂往电梯里快步走,恳求道:“姜小姐,冒犯了,您帮帮忙。”
走在顶楼的尊贵病房区域,嗅不到一丁点儿消毒水味,走廊上明亮而寂静,一扇双开门后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心中只觉有一处被封锁的地方破开痛处,她明白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