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西张了张嘴,使劲摇头:“我没有!”

他眼里的惊慌几乎藏不住,喉咙像是被谁捏紧了一样透不过气,只得艰难地喘、息着。

沉重的心事折磨着他,泽西想起自己曾看过一本植物百科全书,里面有介绍过一种名为菟丝子的植物。

那是种无法独立存活、只能攀援依附其他高大植株的脆弱生物,纤细柔弱,靠争夺宿主的阳光养分存活。

他和那种卑鄙的生物没两样。他无法做一只负责的、有良知的雄虫,更没办法成为一个合格的雄父。

最终此事不了了之,他们默契地没有再提。

就在泽西日日被负疚感淹没时,某天他在自己的家门口遇到了一只熟悉又陌生的雌虫。

那只雌虫曾经教导他如何靠戏弄他虫来打发海底无聊的时光,教导他如何怀抱恶意地观望一切事物,教导他如何拿捏雌虫的心、利用能够利用的一切,教导他如何成长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也是那只雌虫,给他买了很多看不完的书籍,丰富了那段无聊空寂的时光。

这只雌虫就是他的老师,某种意义上算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雌父,伯力上将。

刚刚结束精神暴动的穆云正疲惫地在床上沉眠,他的状况十分不好,精神极度紧张,按往常来说任何接近他们的陌生虫的气息都会将他惊醒,而此次伯力的到来,却没有惊动他分毫。

“你的伴侣已经快不行了。”伯力站在他们灰扑扑狭窄的家里,一身的光鲜亮丽与此处格格不入。

泽西警惕地将穆云护在身后,眼睛难得犀利地望着对方:“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