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念着童年和警校时那点浅薄的交情,还想着继续相信我?”
最后这一句话问的实在是有些讽刺和无情,以至于让一直在克制自己的降谷零差一点就没忍住朝着这张脸来上一拳。
他盯着鸣海光那张苍白到下一秒就能入土的脸,眉心跟着太阳穴一起抽,最后克制地冷笑了一声。
“那你怎麽不干脆揭露我的警察身份,难道也是念着那点浅薄的交情?”
鸣海光微微一滞。
看他这幅样子,降谷零冷声道: “鸣海,就像你说的,我是警察你是叛徒,就算我们之间真的有什麽交情,在这层身份之下,也不剩下什麽了。”
在成为卧底之后,降谷零身上的那种张扬和肆意似乎少了许多,他此刻站在这里,带着内敛和压迫,眼神中满是肃然和冷意。
很熟悉也很陌生的眼神。
鸣海光沉默收回视线。
他知道降谷零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他大概率通过过去他所做的某些事情做出了一些判断,在理智与权衡下,选择了除将他抓回去之外的一条对他作为卧底警察而言会变得更加有利的路。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真正意义上的从头冷到了脚,他强行使自己与降谷零对上视线,企图彻底摒弃几分钟前他那点可笑又可怜的隐秘心思。
降谷零似乎一无所觉,他甚至没有放弃这里手里扣着那柄随身携带的枪,正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表现得对待面前的人并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这样也好。
鸣海光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从千疮百孔的空洞里勉强找回了点零星的演技,他向来不擅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