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座徽州的民宅小院,车卸在了院子里,马牵到了马厩中休息。
芙蕖跪坐在车上,掀了竹帘,却不下车,直视面前的陈宝愈,道:“陈堂主不妨有事直说。”
陈宝愈无奈摇头,上前一步:“你再这样漫山遍野的跑下去,人不死也差不多了。”
芙蕖:“你有好办法?”
即使失望了很多次,她话中仍含着几分期待。
陈宝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半年前,我家隔壁碧海阁丢了件宝贝。”
对于这些江湖上的杂闻,芙蕖的了解比那些诗文要更多些。
碧海阁似乎是以毒闻名。
芙蕖:“然后呢?”
陈宝愈说:“碧海阁以毒见长,他们家丢的,是镇阁之宝,名叫醉浮生。是非解药而不能解之毒,但其毒性又是当世最温和无比的。”
芙蕖:“……醉浮生?”
陈宝愈道:“此毒溶于酒中方能起效,服下可令人昏不知事,不得醒,亦不得死。照理,这件事我早忘脑后了,但日前见他这副鬼样子,宫中御医都束手无措,像极了醉浮生所致。”
芙蕖:“你是怀疑?”
陈宝愈颔首。
芙蕖神色逐渐凝重:“可单凭怀疑,并不能说明什么。”
陈宝愈道:“于是我去查了。”
碧海阁制毒有专长,可确实江湖中人人唾弃的下九流,论势力,与银花照夜楼没得比,陈宝愈一插手,查起来不算难。
陈宝愈道:“碧海阁门下弟子少说也有近百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身份不能差,身手更不能差,直接查肯定找不到有用的东西。但我从黑市下手,摸到了醉浮生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