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将谢慈安置进了陈宝愈的客房中,她自己则与陈宝愈在院子里温了酒,详谈。
“黑市我是知道的。”芙蕖说:“徽州,扬州,兖州,甚至燕京,都有这样一处地方,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就像赌坊中的暗场一样。”
陈宝愈:“徽州的黑市从前是崔掌柜的底牌,他一倒,隐隐有些要乱的迹象,倒是方便了我办事查东西。”
芙蕖问:“你查出什么了?”
陈宝愈此番诚意十足,言无不尽:“醉浮生那东西在黑市里,暗中卖了三千万两白银,是经由一个专门倒腾丹药宝贝的人作介,勾连了买家和卖家。那人我花了手段搞定了,他告诉我,醉浮生是先由买家开口要,才有卖家铤而走险去偷。”
芙蕖顺着他给的思路往下捋:“买家是谁?卖家又是谁?”
陈宝愈:“买家就是谢兄家那同出一脉的亲姐,先朝的谢贵妃,如今的谢居士……至于卖家嘛,我不能说。为了得到这点消息,我与他有约定在先,不能出卖他的身份。”
芙蕖一字一顿:“谢太妃?”
陈宝愈:“醉浮生毒发后,有百日之限,百日之后,也是个死,现下过多久了?还不着急呢?”
那谢太妃早被谢慈扔进南华寺里了,怎么还能兴风作浪?
陈宝愈斟了一杯热酒递给她,芙蕖推开,摇头,她无法理清其中的缘由,使得她整个人现在既迷惑又混乱。
不过有一点陈宝愈敲打在了她心上。
——还不着急呢?
芙蕖蹭的起身,带倒了面前的小几,刚烫好的清酒洒在了地上,杯子也顺着木阶滚了下去。
陈宝愈一挥手,有貌美的丫头上前轻手轻脚的收了。
芙蕖说:“我带人回去了。”
陈宝愈坐在席上,微微抬头,望着她说:“倒也不必这么急,等明日天亮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