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他露出这种表情是懒得理人的意思。
芙蕖抬手盖在他的额头上,说:“你一定很难受,再睡一会儿吧。”
谢慈撇下她趿着鞋子在外面转悠了一圈,隔着隐隐绰绰的帷帐,芙蕖看不清他在捣鼓什么,但是她听见了熏炉的巨大铜盖摩擦的声音,紧接着,雅致的熏香传进了内室。
是熟悉的安神香味道。
芙蕖心里暗啐了一句要命,起身就要往外面走,正巧谢慈掀帘进来,迎面单手揽住了她的腰腹。
非常屈辱的,哪怕是这种时候,芙蕖与他在体力上的差距,像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她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在谢慈的肩上摇晃了半个圈,软绵绵靠在他的肩上。
芙蕖是被扔下的。
好在榻上的床褥柔软,芙蕖没有感受到多疼,她有些懵的盯着谢慈。
谢慈说:“你最好是休息一会儿,让我安心去办事。”
安神香对芙蕖简直是百试百灵。
她的身体乃至意志,都无法抵挡住安神香的作用。
在入睡前的最后一刻,是身体最痛苦的时分,会感觉到头痛,像炸开一样,而她越是抵抗,越是觉得难以忍受,且令人由衷的迫不及待想睡去,借此缓解痛苦。
芙蕖眉头拧在一起。
今天的痛苦不同于以往。
可能是刚刚尝了几口迷药的缘故。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钻进被子里,紧闭双眼。
能感觉到谢慈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她的眉间上下抚弄,似乎要抹平那褶皱,但又舍不得花力气,所以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