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门外静悄悄的,竹安和吉照一个也没来。

谢慈平日里那么讲究的一个人,竟不介意芙蕖留下的凉茶,低头一抿,芙蕖好似从他脸上品出了几分愉悦的神色,刹那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慈放下茶盏,道:“桐木关金骏眉,不值几个钱,我给你备了不少名茶,你怎么偏爱这玩意儿?”

芙蕖道:“喝惯了。”

谢慈:“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茶?”

芙蕖:“其实现在也不喜欢。”

她小的时候,喜欢的东西很少,因为身份卑贱,再喜欢也不是自己的,久而久之便修炼的无欲无求。唯独有一次,她扮成丫鬟,陪谢慈到他外祖家做客时,遇上了一场春日花宴,是谢慈外祖家那群表小姐们办的。

她当时流连忘返,不愿挪步。

谢慈在前面,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等她,虽然不耐烦,但碍于面子,也没出口训斥。

几年之后,芙蕖才后知后觉,那种情绪叫做不舍。

谢慈或许也想到了那年的春景,说道:“不过是一场春日花宴而已,喜欢就留下,迟早是你的。狗还知道护食呢,你怎么就只会干看着。”

芙蕖还没来得及细琢磨这句话,见谢慈已经起身要走,仿佛他专门跑来这一趟,就为了喝口凉茶、听个墙角似的,芙蕖起身拦道:“等等。”

谢慈当真停在门内。

灯影一晃,他半垂下的眼睛里,扫下一片潋滟。

让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盯着,就算死去活来一百次也甘愿。

芙蕖心肝一颤,差点忘了正事,默念了一句清心经,才收了一切不合时宜的心思,问:“颍河桥上的尸体是哪来的?你有什么打算?”

谁料,刚刚还心情不错的谢慈,忽地又阴了脸。“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