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族人还会因我多一个父亲,而排挤孤立于我不成?”陈怀安将目光从裱画上收回,而后又抬手取过三炷香,在将其点燃间,语气满带痛苦与不满之意,再是道:“为父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与眼光,更不会在乎他人对为父的小动作。”
“因为为父认为,只要实力存身,自无需畏惧任何人的小动作,直接一路碾压方为正理。”
“可他不这么认为,”陈怀安将香插在供炉之中,在收手之际,他的指尖也不小心触碰到了一点香灰星火。
只是这对于寻常人来说,是极为敏感且定难忍受的刺痛,在陈怀安处,却仅是微微蹙了蹙眉。
随后在陈寻望视间,陈怀安便是微低着头,再又开口道:“他认为以我的天赋,定能当上族长之位,而他,手握家族九成经济命脉。”
“这样的他,若与我密切联系,”陈怀安跪俯在莆团之上,不断烧着黄纸,复以低声道:“那等我成为族长,整个陈家的权与利,便皆会持于我手。”
“这是整个陈家,所不愿看到的事。”
“要知世家向来不是铁桶一块,更何况是陈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一旦我真与他联络密切,又真的成为族长,持拿了家族大义与九成经济命脉,那他,与我,下场都不会有多好。”
“所以他选择远离于我,选择避开我。”
“当然,”陈怀安将手中黄纸烧尽,又取过一沓黄纸,继续投向身前火盆,道:“这些,他从未曾与我说过,一切也不过是我的猜测。”
“或许,”陈怀安语气微微上扬,故作轻松,道:“他从未曾真正视我为他的孩子,所以在我于族中崭露头角后,他便认为我已长大,所以弃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