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着说完这番话,就兀地陷入沉默,而后久久不语,只不断烧着黄纸的陈怀安。
在有陪着对方静默半晌后,陈寻方才是在陈怀安又欲取过一沓黄纸,继续点燃时,有些不安与担忧地低声唤了对方一句。
而听到陈寻这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轻微的无措喊声,正麻木着心神,眸光亦低迷黯淡,仅不断投送黄纸于火盆中的陈怀安,也忽地惊醒过来。
随后在将手中黄纸置于半空,过有数息,才是又投入火盆后,陈怀安方再是出言道:“为父其实一直不知,他对于为父是何看法,又存有什么感情。”
“他一向宠溺为父,甚至在为父高烧痊愈之后,他更是能在连轴忙碌数日不休下,仍不断求着族中长嫂小妹,缠着乳母佣人以问询她们,要如何带好一个小孩。”
“总之,”陈怀安低着头,看着身前不断跳跃的火舌,语气也再次带上了一抹悲意,道:“但凡他所知晓的,能对我有益的事或物,他都会不惜一切地带回给我。”
“但就是这样的他,却从未在我面前表露他对我的爱,他也从未真正停下来,听过为父与他真心交谈。”
“他的付出,太过一厢情愿。”
陈怀安闭着眼,话语中也带上一抹隐隐哭腔,再又道:“他从未知道,为父并不想当上族长,更不想被家族事务所裹挟。”
“为父只是想好好作画,好好同他一起生活。”
“可他太过执拗,为父改变不了他……”陈怀安将黄纸放于一旁,唇齿颤抖着,再有闷声说:“所以为父选择改变了自己,已达成他之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