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陈寻来此也非是闲逛赏画, 因此在随手取过一盏油灯并将其点亮后,他便快步走进房中最深处,接着抬手从一厚重木箱中,取出一幅画卷,再又快步朝外走去。
只不过在有走至房前,欲要封门离去时,他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 脚步兀地一顿,已是搭在门锁上的手, 也有得收回。
等到过有数息, 在外间风雪愈来愈盛,北风也如落锤一般,砸得门窗呼呼作响后,他才是有回过神来, 随后一边将脚步往后收回,一边再取过一盏油灯放于身旁。
待到周遭光线已不再微弱, 他便是紧抿着唇,抬手将画卷打开。
只见其上仍是云雾笼山间,仍是紫烟腾长空,仍是万物跃山林之景。
可较之数十年前一观此画时,那激动欣悦,那懵懂震惊之情,这一次,陈寻却是沉着脸,内心也无有半分情绪波动。
哪怕是再有观看此画时,他已体会到人间百事,知晓尘世磨难,也由此于心再生有数不清的画作灵感。
但纵是如此,陈寻也没有选择提步离开,寻笔以作画,而是强压下心头泛起灵感,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灵力继续灌入画卷之中。
按照陈怀安先前所说,他初时以意境入画时,此画的反抗能力并不大,甚至都可说是如稚子握拳以击人一般轻柔无力。
所以陈怀安才会误以为此画力量不高,才会选择在无外人相护持之下,不断将心神与画作交融,最终越陷越深,导致画卷骤然加大力度反击时,他根本无力调动灵力以护住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