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在石头围起来的小坑中淘洗着菜,笑盈盈地说:“我觉得可能是山上气温比山下低,这荠菜发芽晚一些,所以看着比附近的荠菜长得嫩的多。”
小风看徐瑾瑜的手在冷水中冻得红红的,劝道:“小姐,这些交给我来洗吧,现在虽然开春了,但是这溪水还是冷得很,莫要受了凉。”
郯明此时跑到徐瑾瑜身侧,将麻袋往河边的石板上一扔,拍了徐瑾瑜一下肩膀,“小师傅,给你个惊喜!”
徐瑾瑜被郯明吓了一跳,往前一栽差点扑到水里。亏得樗里疾眼明手快,立马拉住了她的胳膊。樗里疾将徐瑾瑜顺势拉起来,冷声呵斥道:“郯明,你这是想给你小师傅惊喜还是惊吓!”
郯明见公子的脸色青的跟那石头一样,八尺男儿缩在一起乖得像个小鸡仔般,那蒲扇般的大手无措地揪着腰间的腰带,底气不足地说道:“公子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吓到小师傅。”
徐瑾瑜看郯明那自责又紧张的样子,一拍樗里疾的胳膊,嗔怪道:“哎呀,吓我小徒弟干嘛呀?他不吓我一下哪有你英雄救美的机会,看你这副臭脸。”
说罢便走到郯明身边,调侃道:“好徒儿,给师傅带了什么回来?不会是去堪个矿,给你小师傅我带回来一麻袋蓝田玉吧。”
“不不不,我们即使找到蓝田玉矿,我也不敢挖回来啊,”郯明急急摆手,然后解开麻袋的口子,不好意思地说道:“跟蓝田玉唯一相同之处,大概是我带的这东西也是绿色的。”
徐瑾瑜好奇地探着身子看那麻袋里的东西,吃惊道:“哇,荠菜啊,你怎么还挖了些荠菜回来?”
郯明挠了挠头,憨声憨气地说:“我们去的那个山坳里好多荠菜,公子说小师傅你爱吃荠菜。我想着他们勘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挖了些荠菜,想着给小师傅吃。不过好像有点多余了,我看你们也在洗荠菜。”说道最后,郯明的语气有些落寞。
“哎呀,不多余,不多余,这荠菜一焯水就没剩多少了。我方才还发愁我们采的太少,我们这几十个人不够一人分一碟的,加上你这一麻袋可就不用愁了。”徐瑾瑜喜笑颜开地说。
郯明听小师傅这么说,咧嘴一笑,“那好,小师傅若是喜欢吃,我每日都给小师傅采,反正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中,公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有我弟弟郯清贴身保护就好,我在旁边挖野菜。”
徐瑾瑜一推郯明的脑门,提醒道:“你呀,还是好好保护公子才是,山中虽人烟稀少,但是猛兽也多,不可掉以轻心。”
说完郯明她又一叉腰,开始说樗里疾:“还有,你也是,莫要不当心,平平安安出去也要给我平平安安回来,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少。”
就郯明的那木脑袋瓜子,若是樗里疾不提醒他哪会想到给她挖野菜,还不是樗里疾提醒的。
樗里疾也真是的,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郯明在护卫中可是战力最强,他竟然让郯明去挖野菜!虽然是为她挖野菜,那也不行!
郯明打开麻袋,跟小风一起在小溪旁洗着野菜,还嘀嘀咕咕分享着山间的见闻。
在一旁的伙夫黄粱则是边洗野菜便看热闹。心道,他这次跟着来河边洗菜不亏,虽然这水确实有些凉,没有在营房那里熬粥的活轻松,但是他能看热闹啊,还是大秦公子和徐医士的。
啧啧啧,看公子疾那宠溺的眼神,还有徐医士那嗔怪的语气,可真是处处透着浓情蜜意啊。看的他感觉这河水都是温的,如果能继续让他看,他愿意在这里洗菜一百年!
就在他沉迷于看热闹之时,听到小风一声惊呼,“哎呀,黄粱,你洗的菜要跑到下边来了。”
黄粱低头一看,原来是围起来的水潭不知何时石块散落一块。他赶紧出手一捞,将野菜捞回到竹筐里边。
心中惊呼一声,好险!为了看热闹,差点把未来公子夫人采的野菜给冲没了。
好悬!看来看热闹也有风险,不仅要偷偷摸摸地看,侧着耳朵不动声色地挺,还不能走神。
不然被公子疾发现那肯定说他胆大包天,若是方才他出神把徐医士采的野菜给冲走了,那也是要被训斥的。
他还是专心致志干活吧,热闹还是不能不分场合瞎看的。反正在南山这儿还有很长时间,公子疾和徐医士可是君上要赐婚的一对,应该是敲定了不会分开那种,他可以默默看两个人腻歪,这不比那道听途说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