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把手里攥着的人往中央一丢,清妩正正好摔在刑台上绑着的犯人身边,有股野外尸.体腐烂的味道往鼻子里冲,而原本砍头的斧刀就悬在她旁边。
她跟那团血肉模糊的人距离太近了,近到能够清晰看见刽子手拿着噌亮的匕首,将皇叔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而摆好的肉就跟市场上贩卖的猪肉一般码在那里,散发出酸臭腐烂的味道。
清妩被这气味熏的想吐,但连着几日的粗糙干粮让她只能伏在地上干呕。
“逆贼还没断气,你少在这给我丢人现眼。”皇后不耐烦听见这种声音,弯下身去给女儿整理松开的衣领,动作却粗鲁无比。
黏腻的红汁晕上清妩的衣裙,她抬起撑在地上的手掌,望着掌心流汁的液体发愣。
皇叔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还活着呢?
皇后摩擦着护甲上的花纹,上面冰冷的宝石在清妩脸上来回摩擦,留下一道道明显的白痕。
尖锐的触感划过清妩的下颚,这一刻她无比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她太过于瘦小,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
她还没有站起身,就被母亲像搓抹布一样来回拉扯。
皇后眼白里布满红血丝,已然有些魔怔,神情崩溃的大叫道:“你为何就不能是个皇子呢?偏偏是个没什么用的公主……”
底下的人都觉得皇后失心疯了,就她自己不这么认为,裂着嘴角发出撕耳的笑声。
狂放肆意的笑声回荡在满是血腥味的巨大空地上,清妩却从里面听出了暗藏的辛酸与苦楚。
每次父皇出什么意外了,母亲便总会这副模样。
怪她不是皇子,怪她不能给父皇分忧,怪她不能助自己稳固皇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