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要夫人这样的报答。”男人生着病还能玩笑,“若下回欢、好之时,夫人能主动亲近,本官会很受用。”
说完这句他睁开眼眸看向她,坐在榻边的女子哪里还有半分歉意,睁着水润双眸瞪着男人,“你在外头赫赫扬扬一本正经,朝堂官员无不敬畏,他们可知大人私下如此不正经?”
男人脸色苍白,但并未令他生来漂亮的脸蛋折损分毫,反而美得更似山间狐妖精怪。
“除了夫人,旁人皆不知晓。”他语气甚至有些得意,“世上也只有夫人能如此近我的身。”
说了几句话,许是疲惫了,他又闭起眼眸。郁阙伸手去探他的体温,额头越发滚烫了。
她搓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
郁阙怎么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给这个人憎鬼恶的大奸臣侍疾。
她努力回想往事,他陷害她父亲,逼迫她签下卖身契,沦为贱妾,又逼她伺候李继宗,而后又强行与她欢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推到人前,企图打碎她一身傲骨。
他以为替她捞起玉佩,她就会既往不咎、感激涕零了?
坐做到了丞相这个位置,萧默,你也太天真了。
夜里竟然一个侍卫都不留,只留她一人侍疾,倘若她起了杀心,那取他性命简直轻而易举,可惜啊,身后拖累太多,父亲继母弟妹,她无法下手。
可是若此时逃走,应该会比之前更容易一些?
郁阙静坐了一夜。
清晨时分,卧房的门忽得从外被粗暴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