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侧了侧身子,沈彦这才见到萧默身后遮住的人。
宾客满座的婚宴大堂之内,四目相对。
她立在萧默身边,华丽的裙裳与萧默的袍子出自同一块料子,繁复精美,金步摇熠熠生辉,浓妆艳饰之下,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只戴一副珍珠耳环的御史夫人。
沈彦手持细长酒壶。
“子絮,快给萧相与夫人倒酒!”沈文涛只当沈彦又犯糊涂了,握住他的手将酒往萧默手里的空杯里倒。
酒壶从手里滑落,哐当一声随成四分五裂。
“萧相的夫人?”沈彦死死凝视着郁阙,酒壶的手柄碎了,他生生攥在手心,陷嵌入皮肉也不觉得疼。
萧默笑道,“本官府里的人,虽未如沈御史一般三媒六聘,却是本官心爱之人,怎么?沈御史不肯为本官的妾倒酒么?”
沈文涛,“怎么会呢,我再去取一壶酒来!”
郁阙半个身子掩在萧默身后,手腕被他牵着,她不敢看沈彦的眼睛。
明明是他休了她,是他负心,是他再婚迎娶心爱之人。
“萧相的妾?”沈彦的这四个字很沉重,蕴含太多情绪。
郁阙觉得自己彻底破碎不堪了,他知道了,她自甘堕落当了萧默的妾室,奸臣萧默,沈彦最憎恶最不齿之人。
沈文涛重新取了一壶酒塞入沈彦手里,“子絮,倒酒。”
萧默隐隐含笑,落落大方地将酒杯递到沈彦面前,“新郎官客气了,那本官与夫人笑纳了。”
夫人?郁阙忽想起她与萧默的初见,那时她手持灯盏去书房找她的夫君沈彦,萧默如山精鬼怪般出现,微微颔首,唤她一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