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神,不确定这是梦是真。
唐窈亦看着他憔悴虚弱的面容,想到梦里隐约听到的哀求。
她竟会做那般不真实的梦,堂堂大晋郁国公,一战灭北容的常胜将军,历来无畏无惧,战无不胜,怎么会说出“我害怕”这类言语?
“你……”唐窈想要开口。
接到消息的留守太医匆匆赶来,她将话语压了回去,让出位置。
太医把脉细看了片刻,又观察过伤势,终于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好了,国公高热已退,伤口也未开裂化脓,好好静养些日子,若伤口愈合,应能很快康复,我再重新开个药方……”
“有劳了。”唐窈心下稍松,让跟进来的日居,将太医请到外间写方抓药。
郁清珣还看着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直到唐窈重新坐下,接过丫鬟端来的米汤要喂给他喝,他才回神,轻声道了谢。
“能不能别走,就这样陪着我?”喝完米汤,他再躺下来,眼里有着哀求。
唐窈无法拒绝,轻柔安慰道:“我不走,棠棠和桉儿还在等你好起来,莫要让他们担心,要再睡会儿吗?”
郁清珣轻摇了摇头,目光还看着她。
唐窈也不勉强他睡不睡,就坐在旁边默默陪着。
周围静悄悄的,窗外的光逐渐变亮。
郁清珣昏睡了两天,此刻也不觉得困,又怕她枯坐着无聊,沙哑轻声道:“王氏葬了吗?太皇太后那边怎么说?”
“还需过两日才下葬,朝中有人想要你丁忧去职,太皇太后说王氏已出家为尼,不算郁氏妇,无需你丁忧,待你伤愈康复,便起复原职。”唐窈细声说着。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太皇太后不是太后,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将郁清珣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