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长春观那边做好准备,两日后将郁四提过去,夫人……还有崔三那头也做好防备。”郁清珣低声下着令。
第二日,太夫人与昨日一般,再送来一盅参汤。
这次她一进门,就察觉到左右静立的亲卫投来愤怒目光。
她强自镇定,端庄凝冷着一张脸进到屋里。
郁清珣躺在床上,神情看上去比昨日萎靡憔悴,脸上白得几无血色,见她进来,并无警惕与痛恨,反而扯嘴笑了下。
“母亲。”他轻唤着,比往昔更柔。
太夫人心颤了颤,很快稳住,蔼然笑着靠近过去,“你怎看着比昨日更糟,可是晚上没休息好?”
“嗯,让母亲忧心了。”郁清珣笑着。
太夫人动作顿了刹,又还是接过丫鬟递来的参汤,小心喂给他喝,“你要好好保重,你弟弟哪里他已经知道错了,明儿我让他过来给你磕头陪罪,这事就这样过去吧?”
“嗯……好咳。”躺着的人嘴角溢出鲜红,却依旧笑着,“我需要去一趟长春观还愿,母亲咳……母亲要想我原谅四弟,不若后日让他和您随我同去?”
“长春观?”太夫人讶然,“你身体还未好,去哪儿做什么?”
“还愿,呵……母亲连这点小事也不愿应允我吗?”郁清珣看着她。
太夫人不敢跟他对视,含糊应了,“岂、岂会,我只是忧心你身体。”
“或许还愿过后便能安康健硕呢?”郁清珣笑着。
太夫人跟着点头,给他喂完参汤便匆匆离开。
一连两日,太夫人都准时过来喂“参汤”,待到约定去往长春观的日子,那原本躺着像只剩一口气的人,竟安然起身,温和浅笑着邀人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