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凭云的呼吸轻轻拂过赵鸢耳朵, 她感觉仿佛有一根羽毛在自己脚心扫来扫去,她浑身不适,却不是因为反感这种接触, 而是渴望更为强烈的感觉。
“赵大人, 耳朵怎么红成这样?”
李凭云伸手揉了揉她耳根,赵鸢惊得一把推开他:“李大人, 我来是要跟你说正事的。”
李凭云顺着被她推倒的姿势, 手撑着脑袋,道:“说吧。”
他姿态越是松弛, 赵鸢越是坐立难安。她紧张地跪坐在李凭云面前,手掌撑在大腿上, “李大人, 你,你愿意来礼部帮我么?”
李凭云心思深沉,诡计多端, 十句话里有十句半是假话,但他有一个特质让赵鸢十分敬佩——他从不拖泥带水。
“不愿意。”
赵鸢也不是个能轻易被打倒的人,反而, 她习惯越挫越勇。她继而说道:“我在礼部虽然只是侍郎佐吏,但若有你相助, 我们两个携手, 早晚会出人头地的。”
李凭云一时也有所不解。他见过不少姑娘, 谁不是想找个好人嫁了?
他竟还期待她能说些别的。
“赵大人,恕我冒昧问上一句, 你就这么想出人头地么?”
“嗯。”赵鸢笃定地点头, “我想让我爹对我刮目相看。”
李凭云知道赵鸢家中一些事,她有个哥哥, 是长安公认的神童,后来因父子矛盾,在凤凰台了结了性命。
她虔诚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李凭云眼里却只看得见她洁白的一段脖颈。
他骤然想起那个女人,还有那让他永生永世铭记的一天。
那个女人高高抬起下巴,朝阳照在她脸上,她白的发光,李凭云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得到她雪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