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凭云另一手握住勺子,舀了一碗粥,送入赵鸢口中。米粥不凉不烫,温度适宜,米香为赵鸢带来了些活力。
“李大人,这称呼听了,容易让人误会,我的名声倒是不打紧,但你是大官爷,被人听到我这般唤你,若是被人误会,我与你有私情如何是好呢?”
赵鸢也是个奇人,每次遇到难事,总会变得更聪明一些。她明晃晃地试探着李凭云,李凭云不知是真没听出来,还是装作没听出来,他说:“你若觉得这称呼不合适,那就自己寻个恰当的。裴侯今日打了我,我仍记恨他,所以,这个称呼得比跟他的亲昵。”
“我对裴瑯,是直呼其名,李大人若想比这更亲昵,我只能称你为...李凭云老哥了。”
李凭云抛给她一个冷漠的眼神,赵鸢一个抖擞,脱口而出,“云哥。”
李凭云端起粥碗,放在她手中,“先吃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赵鸢端着粥碗回到床边坐下。
李凭云道:“如今的破局之法,在于‘解释’二字。若是陈公的话先进了宫,此事的解释是,赵大人玩忽职守,引来灾祸。若是由赵大人解释,此事便是陈公见死不救,枉顾百姓性命。”
“可是,陈公的话,已经入宫了。”
“只要陛下的问罪敕令未下,你就是无罪的。中书拟令,门下审查,少说要一天时日。中书门下的大臣受你父亲恩庇,哪怕你父亲不说,也会为拖延时间。只要你能在敕令下达之前,向陛下陈情,就能救你自己。”
“陛下...她会信我么?而且,我一个七品主事,没有面圣的资格。”
“赵大人,有我在,你怕什么。”
“...”赵鸢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