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可让我一通好找。”
李凭云近日一身广袖素衣,风吹得他袖子呼呼作响。赵鸢朝城外望了一眼:“周主簿走了?”
“嗯。”李凭云转了个身,面朝着赵鸢。
日暮之下,他眉目广阔。
赵鸢道:“就这么走了?”
“对啊,就这么走了。”
赵鸢低头思忖片刻,猝不及防道:“李大人,你不简单。”
周禄能以李凭云是贱民身份的理由将李凭云革职,就说明他尚且还是贱民。
一个贱民,能平安无事地进入春闱,甚至走向殿试,被授官,按正常逻辑来说,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他非人,神也。
另一种可能是:朝廷百官非人,猪也。
俨然,这两种可能都不容易成立。那么只能不按正常逻辑来想了:李凭云背后有人。
科举舞弊是个常见的事,舞弊出几个进士,年年有之,可舞弊出一个状元,难于登天。
除非,这个状元背后,是一个极权之人。
“赵大人,话不能乱说啊。”
说话就说话,可这人双眼微眯看着她,一副逗宠物的模样。
赵鸢别的没有,骨气良多,她挺起胸脯,目光笃定:“周禄显然是冲着你来的,你重整耕地,动了陇右世族集团的利益,他们派来了周禄,革了你的职。只是周禄没想到,你背后的人,是他得罪不起的,所以又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赵大人神机妙算,在太和县做个区区主簿,实在屈才了。”
他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