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见面,黑子大咧咧的行礼问安,“见过谢大人,见过堡主。”
谢真挥手,“免礼,请座。”,随即对着身边的亲信发话,“给黑爷看茶。”
半边屁股才碰到椅子的黑子忙起身摆手,“哎哎,可不敢当谢大人一声爷。”
谢真却抬手压了压,安抚不安的黑子,“此言差矣,黑兄为乌堡南北奔波在前,为驰援屠何出力在后,劳苦功高,如何担不得一声爷?这是你该得的,黑兄莫要推辞。”
见谢真说的真诚不作假,黑子本身又是个莽人喜欢直来直去,于是也不矫情了,嘿嘿笑着,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傻兮兮的嘚瑟:“嘿嘿嘿,那我黑子就不客气了,嘿嘿嘿……”
想不到今时今日自己出息了嘿!竟然连当官的都说自己是爷了嘿!等回头家去,他就跟蜜蜜好好唠唠嗑,他也是长了本事的。
才嘚瑟的想着呢,蓦地想到来此的目的,黑子又忙正了神色,对着谢真开门见山:“对了谢大人,还有堡主,不知二位唤我来到底有什么吩咐啊?可是有什么事情让我黑子去办?二位有事只管说,我黑子要是打一个磕巴我就不叫黑子!”
边上候着的谢安对这莽货暗暗翻白眼,不过见自家二哥二嫂跟莽货有正事要谈,当即不动声色的退后,准备退避到外头去守着来着。
不想他一动,上首坐着的谢真就发话喊住了他,“谢安你别走,接下来要谈的事情与你也有关,你且留下来听听。”
谢安闻言,瞬间就不动了,顺着自家二哥点的座位,就坐到了黑子对面的椅子上,敬等着谢真吩咐。
待到亲信给黑子谢安都上了茶退下去了,谢真才开口:“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叫你们来有两件事。”
黑子,谢安起身,抱拳异口同声,“何事?二哥(大人)只管吩咐。”
谢真抬手,示意他们都坐下,这才不疾不徐道。
“高狗自大,兵强马壮,今日一役,我极北沿线关隘俱都遭难,屠何差点不保,便是艰难守住,却也血流成河,损伤极重,而高狗看似败退,然则实力尚存,野心不小,破关南下之心依旧不死。而今何将军更是牺牲殉国,若是再让高狗纵连契丹、柔然,极北局面怕更是雪上加霜……”
谢真说的都对,下头谢安、黑子听了,也跟着不由心情沉重起来,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一旦谢真所言成真,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大难来临,谁都躲不过。
不过以自家二哥的脾性,既然知道,既然如此说了,便不会没有防备。
谢安就看向上首的谢真急问:“二哥这么说,是不是已有良策?把我跟黑爷叫来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让我们去办?二哥放心,只要二哥你吩咐,弟弟我便是肝脑涂地,也定当完成二哥所托,不会叫二哥你失望的。”
边上黑子一听谢安的话,立马跟得了提示一般,双眼一亮,也急急看向谢真拍着胸脯请命保证。
“谢大人,我黑子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义气二字怎么写,既已效忠乌堡,认谢大人为兄弟,那我黑子生是乌堡的人,死是乌堡的鬼,大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大人与堡主有事尽管吩咐,我黑子若是打个磕巴,我就名字倒过来写。”
“好,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
书房内,谢真正开口与下头二人说起叫他们来的目的的时候,卢真也带着丰安还有四个手下抵达了府邸外。
卢真表现的谦谦君子,人也客气有礼,身后领着的丰安手里还提着礼包。
加之眼下落脚的别院也不是谢真自己的地盘,看门的人都是临时安排的,谢真自然客随主便不好强做主,除了书房与后头休息的卧房一进是自己亲信看守外,别个都是外人。
守门的人见了卢真,从对方口中知道是谢真的友人,还带着礼物上门拜访,自然没有拦人的道理,当即客气放行,卢真领着人进入后,竟是畅通无阻的一路到了书房院门外,直到被谢真亲信拦下才止住脚步。
被堵在院子门口,卢真面上不显,客套道是上门拜访,心里却小心思不少,见守门的军士不肯放自己入内,连通报都不肯,卢真嘴上遗憾的说告辞,暗地里却暗暗给丰安使了个眼色。
丰安立刻心领神会,递上礼物,卢真随即表现的一点都不眷念带人离开,只是才转过墙角,丰安就带着四人身形瞬间消失了,不多会,守在书房院外的两名军士,还有隐在里头的暗卫,当即就被突来的动静分开支应走了,院门处陡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