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口饭,蒋姨娘也是豁出去了,硬拽着谢思琪咔吧一跪,压着女儿就要磕头,“求求二奶奶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求求二奶奶……”,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看着蔫了吧唧其实是活土匪性子的二奶奶,骨子里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反正她一个姨娘,膝盖从来都是软的。
秦芜却最怕这一套,道德绑架啊,闪都闪不及,也是怕了这母女了,躲开后赶紧摆手,“行行行,算你们厉害,我给你。”
蒋氏母女一喜,却眼睁睁的看着秦芜从身上挎着的草包里,掏出两个黑黢黢的眼熟家伙。
这是……
秦芜故意蔫坏的掏了两个大理寺地牢‘珍藏’版的黑馍馍出来,其中一个还是她曾经啃过两口的,拿着就往蒋氏手里塞。
“呐呐,别说我心狠,这可是我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饭,给你两个,蒋姨娘可千万别嫌弃。”
看着手里硬邦邦的黑馍馍,蒋氏都傻了,呆滞着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谢真却再不给这母女机会,也不看谢思琪愤怒的眼神,谢真直接冷脸一哼打发人。
蒋氏骨子里是害怕这样不讲一点儿情面的谢真的,没敢再犹豫耽搁,一手两黑馍馍,一手拉着愤怒不平的女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去。
路上还长了心个眼子,料定已经闹翻的秦芜谢真不会跟丈夫他们多说什么,她暗中动作藏下一个完好的馍馍,到了近前只怯弱的把秦芜啃过的交出去。
看着蒋氏拿出来的东西,再看正捧着盖浇饭自己个吃的香的贱妇,谢孟昌气个仰倒。
秦芜一边吃还一边暗中可惜,怎么没把这货气中风呢?要是气中风了该多好。
还有那架子端的高,心也偏的没边,一副哎哎要死不活的老太太,怎么还这么□□呢?
谢真看着秦芜咕噜噜转的眼神,哪里不知小妻子所想,他暗暗摇头,低声催促,“芜儿莫要促狭,快快吃,小心又惹来狼觊觎。”
他们这么刚,谢家的狼再多也是会审时度势的,谁还敢再来掘虎须?
便是碎嘴子的欧阳氏再眼热心动,见谢孟昌跟小袁氏那贱人连带老不死都吃瘪后,欧阳氏收起跃跃欲试的脚,满眼的幸灾乐祸。
嗯,大房不好,她就开心鸟。
不就是肉盖饭么,她有瑶儿托仆妇送来的私房,还有娘家送行给的银钱,又不是吃不起。
趁着周氏等几个正巧回来,欧阳氏带着自己一双儿女就要去改善生活,不料想出门就被解差给拦了,理由是一样的,欧阳氏无法,只得托付丈夫看顾好儿女,自己憋屈的招呼着自家两个妾室出了门。
出门给了疏通的银钱,得了解差指路后直奔厨房,遇见的同样是面恶心善的婶子,不过因着人家面恶,碎嘴子又端着架子,还抠门,最后花了五两银子,也不过才换来了十个早上剩下的白水煮鸡蛋,还是冷的,哪里有什么肉盖饭?鸡蛋还不像秦芜的是人家特特热过的。
欧阳氏气愤的捧着十个鸡蛋回来,分给丈夫儿女,一边分,一边肉痛的骂娘,骂这驿站的厨房心肝黑,不想丈夫居然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居然拿着她的贵价蛋去卖好,给了老不死的一个不算,还给了大房那对狗男女一人一个。
看小袁氏那得意剥蛋的嘴脸,欧阳氏就恨不得上去生撕了她,这还不算,就连两个姨娘跟她们生贱种都有,欧阳氏那个气啊,暗搓搓的只把身上的银钱藏的更紧了些,发誓下回再不犯蠢。
秦芜可不管这些,炖了几个时辰的肉软烂入味,饭也蒸的正正好,婶子还特贴心的给准备了下饭的缸豆咸菜,一口肉一口饭,再来咸菜配口蛋,这滋味,啧啧啧,后世卤肉饭都比不过,滋味美极了。
一大钵子油脂侵染份量十足的肉盖饭,分给小家伙一碗都不见下去什么,得了谢真说不必分,秦芜捧着钵子只捡了一边吃了,剩下一大边完好没动。
看到可怜巴巴吃的米粒乱飞的小家伙,秦芜好笑的说喂她,嘿,人家还不干,秦芜便由着萌娃自己动手锻炼,她干脆又剥了两个蛋进钵子里,在某人着急‘他那是怨念’的目光下换了双筷子,就去喂谢真。
等谢真吃完,秦芜收了东西又跑出去了一趟,清洗了碗盏放回背篓里收好了不说,还又得了人家婶子好心的给塞来的两葫芦热开水。
自此,再上路秦芜就有了两个葫芦,一个水囊,水囊小家伙用过,某洁癖自己不肯用就罢了还不让她用,如此就给小家伙溜达来时她专用算了,自己一个葫芦做上记号,另一个就留给了有洁癖的谢真。